常有人問示範教學,是否會感到緊張?我似乎未感到緊張。難道都不緊張嗎?那當然不是的,我去演講或者示範教學,早期好多次汗流浹背,頭皮乃至全身發麻的經驗。
過去看身經百戰的戰士,扯開衣襟傷疤累累,如今站在講台前的講師,若扯開衣襟應也有美麗的疤紋。不說過去的「戰役」,最近的一次作文示範,51個學生在場,1百多位觀課師長,我自覺授課並未如我完美期待,有兩位孩子不是那麼投入,只是沒有影響課堂罷了,這在示範課堂中,十次總會遇到一次。
下午議課的時候,有位家長M一連提出四項意見,包括我的手勢、故事結構的清晰度、我戲劇性的語態,還有兩位孩子不那麼投入,給了評斷性的意見。我一連聆聽了四項意見,內在其實平穩安然,仍以好奇回應家長,瞭解家長想要的理想面貌?
倒是其他觀課家長L、B來哭訴,哭訴那位家長怎麼可以這樣說?L甚至說著哭了起來,為「我」感到好委屈,好心疼一位老師沒被看見。我問L:但我不委屈對嗎?因為N大膽回應,只是方式可以修正,起碼很大膽誠實,但那是她的意見。L則越哭越大聲,剛剛批判的M非常驚慌說:「其實我是要好奇的,為什麼說出來變指責了?」
我很能理解M的狀況,我自以為幽默的說:「扯開衣襟多少美麗傷疤?這點兒小刀傷不是傷!」
我剛剛重看貝曼老師編輯,薩提爾前輩楊志賢醫師審閱的《當我遇見一個人》,過去我看的是簡體字版本,如今心靈工坊出版,我從頭細細再咀嚼一次,仍舊有不少收穫。頁71薩提爾女士的一段話:「當人們試圖解釋原因時,就是仍處在一個『指責』的框架內,很難不引起別人防禦、很難不讓人感覺不舒服,也很難不讓人反抗,甚至用一種漫無目的的方式對抗。
倘若成人和孩子溝通時,帶著不盡然要完全依照自己希望的方式讓孩子接收到訊息,我們就需要更仔細地檢視訊息。在這個過程中,我們討論出一些非常簡單的東西(我相當有把握,世界上簡單的事情最常遭到忽略,而且,假如我是任何領域的專家,我認為自己就是那個最明顯也最可能被忽視的領域的專家),我們發送給接收者的訊息,很可能是自己並沒有覺察到的訊息….」
所以當M這樣批評的時候,我能接收到她冰山裡的渴望,而不會被她指責的語言與語氣干擾。事後M回應L時,L根本不想理M,但是M仍舊說自己是想好奇,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?因為人們要掙脫「一個『指責』的框架內」,並不容易,需要練習回應內在,也需要練習如何好奇,或者練習表達自我。我看世界的紛爭如此,提醒自己跳出指責框架,但是包容一個指責的框架,因為太多的「專家」,在給予意見的時候,都不知道聽起來像指責。
因此作文班教師都要接受洗禮,至少被我親身觀課,還有孩子提出正反的意見洗禮,也訓練老師們擁有美麗的紋路。
我衣襟內有美麗的疤紋。所幸孩子們的作文精彩,看這一篇文章多可愛。
★★
風呼呼的吹過村莊,有個黑影子出現了,他就是一個很胖的光頭。
月光照在他的光頭上,非常刺眼,好像黑夜中的一個太陽,只見那團白光左右擺動,風變得大了,仿佛要把“太陽”吹滅,可是他仿佛腦袋開了光一樣,怎麼也不會暗下去。
只見他開始扭動寬大的身軀,好似在跳一曲華爾滋,邊上的樹葉沙沙作響,好像在演奏一曲糟糕的樂曲,好不容易看清了他在做什麼——換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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