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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孩年紀已經進入高中了,主動來找我談話,我問他想要談些什麼呢?他想解決隱藏在身體裡面的恐懼。

 

事實上他一進來晤談,便看得出充滿緊張與恐懼,語音、身體與眼神都訴說著他這些感覺。他說這些感覺經常徘徊,他想變成勇敢的人。

 

他是家暴的孩子,父母都在家中,有著一般的工作,但彼此爭吵不休,從他幼稚園開始,便看著父母親吵架,有時還會跑去保護媽媽。男孩從國中開始反抗,不在甘於被爸爸揍的處境,會對爸爸還手,卻遭到更多的攻擊,連警察來也責備他。

 

他怎麼會沒有恐懼呢?在需要關愛的時候,他已經被暴力籠罩,甚至還要保護媽媽。他對自己也有很多責備,責備自己不該這樣,不該那樣。

 

現在呢?他說已經沒有憤怒了,因為他要控制憤怒。

 

憤怒會跑到那兒呢?

 

我問他,會常憂傷嗎?會常常哭泣嗎?會常常有不好的念頭嗎?

 

他點頭說全部都有。他會將房間的燈熄滅,雙手抱膝,問自己為什麼會來到世界?常覺孤單、難過,常感到恐懼,但沒有憤怒了。

 

他的憤怒跑到最底層了,取而代之的是這些情緒。還有不斷的撕裂紙張,惶恐不安與自責。

 

我望著這個孩子,這個第一次晤談,第一次主動來找我的孩子,我取得他的同意,核對了我們的目標,簡單幫助他幾個方程式,約定每週晤談一次。

 

我回家的路上,不禁數了起來,第八個了,這已是今年暑假至今,晤談家暴孩子的第八個了。原來家暴是這麼頻繁地出現在我的周遭,我能幫助的很有限,費去的時間也很多。

 

昨天晚上,我的能量比較差了一點兒,整個晚上思索這個問題,我還是會執著於這一類的問題上思索,但我知道我得這樣思索,因此到了很晚很晚,天空快亮了,我才調勻了呼吸睡去了,一早接著去曉明女中為孩子們上課,將生命教育與閱讀寫作融入課程當中,她們應是幸福的一群。

 

我想什麼呢?

 

我思索著這個工作,若是集合這些孩子舉辦工作坊,他們便不需要一一來找我。若是集合了設計課程的人,有了導師進行幾次的工作坊,我相信會是比較容易幫助這些孩子。但是經費呢?一場工作坊,20餘人,應該需要2萬元,一年舉辦個20場免費的工作坊,需要50萬左右。但這個工作坊,我自己做不來,需要集合一批人員來設計課程。我思索著,該如何向企業找贊助呢?這件事應該有更多人思索才是。

 

這些孩子將來都是爸媽,他們也有孩子,一代一代地傳承的會是什麼呢?這是我的思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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