搭UBER時司機是女性,第三次遇到女性駕駛。

前兩次我都沒談話,這一次上車我說:「這是第三次了,uber的女性駕駛。」

駕駛侃侃而談了起來。

原來她之前坐辦公桌,無奈人際關係難學,退下來開餐飲店,但自己有潔癖,常強迫自己洗刷,消毒水、清潔液讓她的手被侵蝕。

她興起開車念頭,但是不想開小黃,因為手不想碰錢。

先生因為開UBER,所以她也來開了。

生活真是大不易,這一對夫妻真是打拼。

我的職業病來了,關心他們有無孩子?夫妻都開UBER,那麼孩子怎麼辦?

兩個孩子自己在家,國中國小年紀,整天在家裡打架,只有做壞事合作。

晚上車子進車庫,聲響已經極小,兩孩子聽到引擎聲,趕緊關掉電燈、關閉電視,假裝在樓上讀書。

我問駕駛童年是否有經驗?因為描述引擎聲音,大約是相同經驗,才能得此結論。

駕駛說童年的確如此,她自己也偷看電視,聽到引擎聲才關掉,躲避大人的耳目。

我想起曾等待父親,那是好幾個夜晚,等父親夜裡歸來,聽到機車引擎聲,引頸企盼的心情,才發現那是隔壁叔叔。

所以鄭愁予的錯誤,「我達達的馬蹄,是美麗的錯誤,我是個過客,不是個歸人….」我特別有感覺。

過去陳述這一段經驗,孩子也提到達達的馬蹄,真是個美麗的錯誤,起因於誤以為爸媽回來,發現是自己聽錯了,才歡喜將電腦重新打開。

這兩個孩子亦是如此。

駕駛說每次如此,就罰兩兄弟跪下。

我的職業病再次發作:「唉呀呀!別罰孩子跪。」

駕駛說自己常體罰孩子。

職業病又讓我嚷嚷:「唉呀!別打孩子。」

駕駛說「不打不行啦!」

我對她的話好驚訝,原來體罰還是存在呀!

我職業病又升一層:「小時候妳也被打過吧?」

駕駛說當然被打,還被爸爸伏地挺身,爸爸重男輕女,如今她亦跟爸爸不親…..

我打斷她的話,「爸爸打了有用嗎?」

「當然沒有用呀……」

我邀請駕駛想想,當年爸爸說什麼?或者怎麼做?會讓自己更有力量?

駕駛並未真去想,只是說孩子的調皮,無心的說著自己教育觀。

我心想雙薪家庭,還是雙UBER家庭,這家庭真不容易。

我識相的閉嘴了,不再多話下去,那是對她的懂得。

因為我另一個職業病,是該停止說話的時候,總知道要好好閉嘴。

但是我想著那兩個孩子,放學見不到爸媽,使壞還要被體罰呀?

我想更多的是這個家庭,真的太不容易了,夫妻都要在外跑車,只能想著換一頓溫飽,其他的部分哪裡能想又有何條件與能力想呢?

下車時女駕駛很溫暖,頻頻道著謝謝,我心中卻有著嘆息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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