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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行作文培訓工作坊,幾個老師輪番上陣,我是教師的領頭羊,自然是第一個上場。
今年與去年的培訓,我講同樣的故事,發現不如去年熱情,作文從我的舞台淡出。
我曾經熱愛作文課,為孩子講故事,在作文、詩詞、文學、哲學與閱讀裡,我與孩子縱橫連結,我歡喜每一堂作文課。
我的重心轉移了,轉到身心靈的工作坊。
過去一邊教作文,一邊安排免費晤談,每一日我都歡喜。
我並非厭倦那日子,才轉移自己的舞台。
而是有了新的關注,發現自己已經轉身,已經幾乎不晤談,也未上作文課程。
昨天一位孩子約我,想要和我談談話,我破天荒和孩子約,且約在外頭的咖啡館,我自杉林溪赴約。
我第一次與人談話,約在外頭的咖啡館。
我已經甚久不談話,但是我曾答應過,會與這孩子談話。他曾是作文班的孩子,來上了兩年的課,他的作文精彩極了。
孩子說從那時開始,他就愛上寫作這件事,我們5年不見面了,孩子已經高大帥氣,不復以往的稚嫩。
孩子已經長大了,有了青春的煩惱,自覺活得空洞。
我讓他連結內在,複雜的情緒即刻湧現,我邀請他允許嚎啕,他哭得不可扼抑。
那些他失去的,他得不到的關注,甚至背對著不想再去看。
孩子說以前作文課,我都在與人晤談,每次到隔壁教室,拿作文給我評點,總是戰戰兢兢,因為與談者淚眼婆娑。
如今咖啡廳談話,方知那股悲傷如何湧現?
這是一間心靈咖啡館,老闆娘很溫暖,給孩子一個空間,一個獨處的空間,一個可以哭泣的空間。
老闆娘靜靜送來咖啡,默默的轉身離開。
孩子說此處是容身之處,是他心靈重要的家。
我回憶他上作文課,他天真的樣子,純真跳躍的發言,他說想念以前的自己,想將自己尋回來。
我能明白那感覺,我也是在那失落中,翻滾著多年的少年。
我與他從午後談話,直到夜幕低垂才離去。
走在夜的街道,曾是市區最繁華的所在,如今是一條幽暗的路,已失去繁華的街道。
我想起作文班的故事,我自己編的作文故事,也是關於失落的故事。
孰知有一天,會在失落的街道,談失去的童年光彩,欲尋回失落的過去。
來不及問孩子記得嗎?記得我曾說的故事。
孩子當年在笑聲中,帶著莫名的淚花,也許得成年之後,才明白淚花的出處。
我回頭重溫這個故事,我將這故事化成文字,耀明重新為故事著裝,換了一個名字《藍眼叔叔》。
那是寫給曾經的孩子,我曾在作文課堂上,講過無數遍的故事,如今成了給孩子的童書。
耀明將故事重述更美,尤其是失落的段落:
「只見叔叔脫光衣服,連褲子也不穿,小星星看見那個布滿傷痕的身體,有一天他也會變成那樣吧!去面對世界的挑戰。
溪鳥水鶇叫得清脆,山風最清涼的時刻,一道弧影先戳破河面,接著兩個人影跳去,把泛著白雲倒影的潭水弄皺了,卻多了笑聲。
小星星有種感覺,他不是跳進水裡,而是跳進山的眼睛裡。
水潭是藍色的,非常、非常的藍,那曾是叔叔眼睛的顏色。
生命中失去的,從來沒有真正失去過。
小星星知道。」
我也很想跟孩子說,生命中失去的,從來沒有真正失去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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