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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整理薩提爾互動要素時,發現完形治療學派已講得很細。貝曼在談薩提爾時,提及完形治療與薩提爾的關係,因此曾反覆看了Perls的錄影帶,但是帶工作坊時,常常簡單談一點兒互動要素。

前幾天去草屯國中,為校長們開工作坊,校長們戴著口罩出席,實令人感到敬佩。

我介紹簡單冰山概念,邀請大家針對「我」的語言、行動,說出一個「客觀」的看見,一位校長提及他的觀察,我說話時與不說話時狀態,同時有很親切的一面,也有很嚴肅的一面。

這是來自校長的「解讀」,不是一個客觀的「看見」。

我請校長在客觀事實上,說說他的看見。

校長核對之後,說出客觀的看見:講師同時具有嘴角上揚,與嘴角下壓兩種狀態。
這是很客觀的觀察。

校長對嘴角上揚的解讀,是講師讓他親切,對嘴角下壓,是講師讓他感到嚴肅。

熟悉冰山的人知道,這是冰山中的觀點層次。在冰山以下的各層次,多半是過往的經驗形成。

我因此有兩個提問,其一是看見嘴角下壓,校長有什麼感覺呢?

我核對了幾次感受,他能覺察「緊張」、「不安」。這是冰山的感受層次。

這感受帶來什麼解讀呢?他會覺得「很不屑」。

我並未問他不屑的原因。

我在此回溯這份感受,「以前曾經看過嘴角下壓的人,而有同樣的感受嗎?」

校長頓了一下說,「國中的時候。」

是誰帶給他這樣的感受呢?

校長說,「國中時期的老師。」

我問校長,可以說說當時發生什麼事嗎?如果校長願意的話?

校長說先保留不說。

我第二個提問是,當看見講師從「上揚的嘴角」,變成「下壓的嘴角」,他有什麼感受呢?

校長回答,「難過。」

我在此亦回溯,「以前曾看過人這樣變化,而感到難過的經驗嗎?」

校長說,「在小的時候有這樣的經驗。」

我與校長對話,亦停留在這裡。

這是好奇的對話,讓我更瞭解校長,也讓校長更理解自己,因此好奇帶來瞭解,也帶來一份覺知。

不少人回饋我,我的溫暖與嚴肅,我對自己的解讀,我過往的孤僻,仍存留在生命中,只是目前成為資源,因而覺得自己是豐富的人。

校長聽了我對自己的解讀,內在感受到安心,並且談自己也是這樣的人……

這是簡單的對話。

所有客觀事件的發生,都與自我過去的經驗連結,產生了各種感受與解讀。

當兩個冰山呈現,如何覺察自己、安頓自己?如何回應對方?

一般人好奇的是,提問時機的拿捏?如何更精準的問話?對方若有防衛,那對話如何繼續呢?

還有常被忽略的是,當校長說,「覺得很不屑」時,當事者聆聽之後,冰山內在的狀態,是否有所覺察?是否懂得照顧自己,以及回應自己的內在?這是我在《薩提爾的守護之心》關注的部分。

若自己並未覺知,而內在其實已有感覺、已有成見,很容易產生忽略、壓抑,因此容易先產生解釋、防衛、質疑。或者在好奇的同時,內在並非專注和諧,使得好奇並不安然,或者可能導向自己期待。

乃至於我後來的表達,若是帶著期待,而不覺知的表達,欲改變校長的感受、觀點,而校長並未感到安心,而是更大的不安,或者有所懷疑,那麼我的期待若未被滿足?會繼續執著嗎?

我看見不少對話,來自內在執著的呈現,當事人並不自知。

但是這些較深入的對話,通常是理解了對話,才會有興趣深入。

我與一群夥伴,組成一個定期聚會,我亦想如何深入?能夠更好的整理?我因此想將完形的體驗,帶入小組聚會之中。

恰好張輝誠老師也邀約我,四月下旬在嘉義雨果對談,我期望整理出一些不同的方向,能在兩天的對談中,呈現出與以往不同的面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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