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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走在一條平凡的馬路,路燈使用同樣的姿勢俯瞰,同樣的風景中,一棵樹一枝花一具郵便筒,也只是如常存在著。在教育的旅途中,等待一朵花開,但你不是園丁;等待一封來信,但郵差不一定會來;等待一盞路燈亮起,但你其實不是點燈的人;只是一個遊玩探索的旅行人,認真的觀看路邊的風景。

 

有時候我感覺當一個老師,只是默默轉著、等著、看著,或是陪著,有時候徒勞,有時候也有燦然的時刻,又彷彿角色不是個老師,只是平凡的過路人,走在一條平凡的馬路。佇立久了,觀察久了,自然知道花的習性,郵筒被開啟的時刻,路燈燃亮的觸媒,似乎一切都那麼自然。

 

若是一個過路人,走在平凡的馬路,當然也會有漏失花開、燈亮與郵箱開啟的時刻。我常看見自己的身影,就如此佇立著,有時是一種執著,更多的時候是龐大的好奇,好奇一盞路燈的固執,一朵花生長的姿態,一具郵便筒獨特的靈魂,往往察覺自己靠近了,卻又顯得那麼遙遠。

 

班上自閉症的孩子,終於寫出文章了,那便像在城市裡面,看見一彎小小暈月掛在小樓上的美,還是令人感動。不再相信愛,看不見自己也不相信世界的孩子,終於相信自己被祝福,願意站立起來而流淚的彼刻,仍舊令人欣慰。內在充滿恐懼的孩子,隱形的顫抖在細微的表情裡面發展,無法和準確的語言具焦,終於釋放了一部份焦慮恐懼,也令人看見希望。

 

但故事並非只有這樣發展,路上不會只有順遂的風景。終日哭泣無法去學校的孩子,陪伴了八個月,日漸有了朝氣,不再每日哭泣,生命有了力量,就在臨門展開新的旅程時,恐懼又重新來襲,深攫住已見陽光的心靈,退回陰暗的角落。這樣的時刻,我總在那麼一瞬間察覺,身為一個過路人,仍然期待一朵花開,可能失卻一片更大的風景,失卻從旅程與脈絡去看待一朵花的可能。當暴雨降下,暑熱其實消卻了;當夜晚來臨,星星便有了能見度;黑夜降臨,燈光才有存在的理由……。我看見孩子的勇氣,還有階段性的歷程,充滿著深刻的動力,於是我又重新設定了新的方程式。

 

昨天和教育界的前輩晤談,那是我敬重與喜愛的前輩,也看見前輩在教育這條路的孤單,我只是深深的聆聽著,也算是一種陪伴,也有著深深的關懷與祝福。並且想想自己不孤單嗎?不沮喪嗎?在教育的旅途上,似乎孤單與沮喪這個詞彙,早在幾年前便已經離我遠去,並非我一路順遂,而是我只是一個過路人。

 

腦袋裡面思索著成立青少年工作坊的圖像越來越清晰,原因是我貼了部落格文章之後,幾位朋友熱心願意資助籌措經費,我便更縝密的思索一番。一會兒要去和有意願資助者會談,這是一位碰巧來聽過演講便跟隨了好幾次講座的家長,熱心積極的牽線,我也稍微積極了一步。會談出發前的清晨,我腦袋裡有了一點兒隨性感想,也有深深的感謝,感謝這些路中的風景,感謝有此念頭願意牽線的伙伴,這些都是路人甲乙,在這條路上碰面的伙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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