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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年緊鄰旱溪居住,旱溪是個寶藏,好長一段時間,佔據我的回憶。
 

雨季旱溪發大水,沿著溪岸撈漂流木,枯水期到溪裡捉魚,一般流水的季節,躺在大石頭上看雲,溪裡有各種植物、鳥類、蛇類、昆蟲、家禽的蛋
 

溪裡的魚是我的愛,巴掌大的鯽魚、溪哥、鯰魚、鯉魚,還有石頭上滿滿的蝦,那是取之不盡的寶藏,攔砂壩季節裡的綠頭鴨,則是我遙不可及的夢。
 

我常在溪裡玩一天,仍然覺得樂此不疲。
 

 

一回枯水季來臨,水窪裡都是魚,遠房親戚來家裡,我領著他們到溪裡,見識旱溪的寶藏。我童年的那個年代,包美聖唱的「捉泥鰍」:池塘的水滿了,雨也停了,田邊的稀泥裡到處是泥鰍….

旱溪裡的泥鰍也多。我撥開水邊的草,就能發現泥鰍蹤跡,我捉泥鰍的功夫好,單手就能捉住一尾,若是發現兩尾泥鰍,我左手捉一尾,右手也能捉一尾。捉泥鰍很容易,溪邊的孩子們,人人都有此絕活。

 

 

我隨帶著塑膠袋,不久就滿滿一袋。遠房的親戚急眼了,為何他沒看見泥鰍?
 

 

為了讓親戚有滿足感,我撥開草叢等他,讓他看泥鰍所在之處,親戚張大著眼睛,怎麼看也看不見!我笑他眼睛在背上,但是,沒有任何辦法,他就是看不到。
 

即使看到泥鰍了,讓他過癮嘗試捉,卻怎麼都捉不著,泥鰍總是逃開了,或是,他的手有相斥的磁場,泥鰍就是撈不起來,頂多撈到一手爛泥。
 

我親自示範給他看,怎麼靠近泥鰍,怎麼輕輕下手,怎麼輕輕握住,怎麼牢牢捉住?
 

 

每次,他都看得很仔細,覺得掌握技巧了,每次,他都示範如何失去泥鰍!

明明就是這樣捉,明明就是那樣捉,就能捉到泥鰍了,不是特別簡單嗎?
 

 

我說的很簡單,親戚無比沮喪,他看不到泥鰍,也捉不到泥鰍,我對他開玩笑說,縱使幾條泥鰍在眼前,他也是徒勞無功呀!
 

 

捉到了泥鰍無用,最終都放回溪裡了。但是小孩子就如此,就是喜玩遊戲,捉泥鰍出自本能,當時沒有殘忍的概念。
 

 

回程時,我幾乎記得,怎麼改編李白的詩:「仰天大笑出門去,我輩『就』是蓬蒿人。」
 

 

返家時親戚很沮喪,聽著看著都簡單,就是捉不上一條泥鰍。親戚覺得泥鰍在水裡,難以辨認泥鰍所在,泥鰍全身滑不溜秋,怎麼也掌握不住。
 

 

聽到「捉泥鰍」這首歌,他覺得自己是趕泥鰍
 

 

今日想到捉泥鰍。
 

 

因為,帶著一群夥伴對話,說明感受的進入,應該如何操作?
 

 

夥伴們都說聽懂,也覺得他們做的,與我的步驟相同。但是,夥伴們的對話,幾乎沒有一個到位。
 

 

今天,我邀請他們示範,以我為對話對象,示範如何讓我進入感受?
 

 

我發現夥伴看似明白,做出來不是那麼回事,有時候一問話,感受就跑掉了。
 

 

有時候問話的準確不足,感受就跑掉了,卻又不知道,怎麼這樣就準確不足?
 

 

有時候一句話先問,或者,一句話後問,觸及前先深呼吸,或者,後面再深呼吸,感受就進不去了。有時候問話字眼,只是一個字的區別,牽涉到主客觀認知,就失之毫釐差之千里了

就好像捉泥鰍一樣,我認為看似簡單,怎麼他就捉不到呢?泥鰍怎麼就是溜走呢?

 

 

不是夥伴們學不來,是教學者我有問題。我採用最原始的方式,請夥伴跟著來學步,修正每一句問話,再請他們重複說一次,這回,他們說聽出細節不同了?
 

 

但我真沒把握,他們真能捉泥鰍了?下次,我要重新檢驗一下,是否能捉十隻八隻泥鰍了?
 

我心思自己,可能是就是一蓬蒿人,長年居處於野地裡吧!

我得心思著將野地經驗,如何讓都市人理解,不止是頭腦上的理解,而是實際能掌握的住,我得學習一些都市語言,才能落實教學的工作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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