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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已經連續流淚九天了。
 

我很好奇流淚的狀態,淚從眼睛緩緩、不間歇的流出來,我的臉像兩條河的流域,脖子處是汪洋大海。
 

從美國返台灣之後,我幾乎隔離在家裡。每日四點多起床,開始很長的靜心時間,我更換了靜心的方式,在靜心40分鐘之處,我感受到進入α波的狀態,幾乎每日靜心皆如此,當我停留在那個狀態裡,我便開始流淚了。
 

不是悲傷、不是孤單、不是泫然欲泣的感覺,也不算是深刻的寧靜感,當進入α波狀態的瞬間,身體處於膨脹的狀態,內在有一股流動的能量,像是某種蒸發的狀態。
 

我對人的身體、存有的狀態,有更多的好奇。
 

認識冰山20年了,我每一段時間,都有新領悟。我對冰山投注甚多,不僅自己體驗,也運用在對話裡面。
 

上個月示範了一個對話。
 

示範者提到青年時期,經歷親人的離開,當時他痛哭流涕。但對於當時的哭,他形容是一種反射,還有的是驚愕的狀態。
 

「有難過嗎?」
 

「只是驚愕!」
 

我陸續核對了三遍,他很艱難的,才說自己「應該」有難過。
 

但在說明難過的時候,雙手緊緊握住互擰。
 

「這是什麼呢?」我指著互擰的手。
 

「緊張、害怕。」
 

「對什麼緊張、害怕?」一步步核對,利於我上課講解。
 

「對難過感到緊張、害怕。」這是感受的感受層次。
 

害怕什麼呢?他並不知道。他覺得自己不應該難過,因為他是個男人,但不知道自己從哪裡學來?
 

那他可以難過嗎?允許自己難過嗎?
 

他的頭腦說:「可以,但是……。」
 

即使取得的是頭腦的認可,在觀點處取得同意,是我常在使用的方向。
 

我記得在此處,向所有學員說明,這是頭腦上的同意。他的同意,伴隨著解釋,是頭腦上常有的狀態。
 

為什麼這樣呢?因為潛意識是僵化的程式,大腦已經在慣常的思維。我的工作在於卸除大腦慣性反應,那些衍生而來的舊信念、舊思維、舊感受,不被意識真正覺知的部分。
 

怎麼辦呢?我常直接進入感受,但進入感受之前,取得對方的同意。
 

我在此頓了一下,因為進入對方感受,需要花一些功夫。一旁的夥伴很期待,做手勢希望我繼續下去。我考慮的是,符不符合課程?
 

「你要嗎?要靠近難過嗎?」
 

…..
 

對方並不明確回答我。
 

「你要嗎?要靠近難過嗎?」這句話我問了幾次。他才告訴我,「要。」
 

我取得他的同意,即是問他的期待,對感受的期待。我從他對感受觀點,進而此刻對感受的期待,對我而言就是個歷程。走這個歷程有很多方法,但此處用的方法,即是借用正念、靜心的方式而來。
 

因此在觀點上、期待上都核對了,接下來就是靠近感受,靠近這個真實的「自我」。
 

當我引導他靠近難過。與他確認此刻的感受。他回答比較靠近了,約靠近了百分之30,但是仍是與難過如隔一層。
 

當他允許、願意、嘗試靠近感受,正是靠近一個真實的「自我」。
 

我將對話拉至「自我」層次。
 

他對「自我」立刻出現了批判,出現了親人離開,而自己不孝的批判。批判一旦產生,內在的難過即湧現,已經被允許與嘗試的難過,如同得到通關密碼,眼淚即立刻滑落,也願意承認這是難過的眼淚。
 

這亦是與自我連結的過程。
 

簡單的對話之後,他感到放鬆,並且為自己能為親人難過,而感到欣慰與喜悅。
 

腦神經的僵化反映,常不是我們所想要,卻不斷複製同一種反應。
 

此處的冰山對話,我將正念的方式融入。我觀察老師貝曼的對話,早已融入正念的方式,只是老師並未特別指出。
 

冰山是個太玄妙的隱喻,讓我悠遊其中,屢有新的發現。
 

我覺得靜心亦然。不同的靜心方式,帶來不同的體驗,而身體確是能量場。
 

靜心時刻沒有畫面、沒有思緒,事後也就無法冰山探索,只有身體膨脹的感覺,內在流動的能量,而停留在那股膨脹、能量的狀態中,身體就自然流淚了。
 

靜心與冰山,都給我巨大的可能,好多的好奇與體驗。
 

兩者都是守護自己心靈,也照顧他人心靈的方式,感覺太美。
 

這是疫情期間,跟自己相處的最大發現,特此為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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