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過了中秋,秋光正是靜美,空氣中草木氣息,正悄然豐富轉換,土地餘氣如蒸鍋揮發,帶點兒涼薄的氣息,夾雜石榴成熟的韻味。
 

即使臺灣處亞熱帶,季節的推移仍有變化,從日落時燦爛光影,到水黃皮綠葉轉黃,黃葉落盡開了紫花,傍晚群聚的外來八哥,也好像懂得季節,漸漸轉移陣地,喧囂之聲稍稍弱了。
 

從飛機上、旅館裡,到家中秋季的窗外,大部份時間閱讀與回饋,夥伴們交來的對話,推敲他們對話的脈絡。
 

對話也如季節遞嬗,有其節奏與訊息,大量生機隱藏其間,也需要敏銳的觀察,以及有意識的探索,蕭瑣與生意都在瞬間,都是花落花開契機,生命本色就是自然,吸納了所有的能量,一個呼吸與眼光的轉換,都能帶來細微的體現。
 

對著計算機工作久了,眼睛就不聽使喚,若以年紀算春秋,我人生也邁入中秋,身體機能未若以往,也是人生必然的歷程。投入夥伴對話的課題,睡夢中竟又夢見對話,可見冰山路徑縈繞心頭,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尤其做了兩個清晰的夢,場景與情節難得清晰。
 

夢裡我是學員角色,在教室聆聽老師上課,正排隊等待繳交作業,讓導師看看做得是否合宜?老師正聽聆聽其他學員,我正覺得老師很熟悉,仔細一看是Satir女士,她的眼神與微笑清晰,我在夢裡竟然有邏輯,思考著我這不是穿越了嗎?原來穿越一事是真的?夢裡給出一個合理解釋,旋即想著趕緊讓老師看看,我做的對話是否合宜?夢就在那裡斷掉了,沒有後續的情節鋪陳,醒來不禁笑話自己,這也太投入功課了吧?
 

隔了幾日之後又夢,夢見自己趕去某地,路上遇見一熟人叫喚,竟是已經故去的夥伴,他曾經投入對話工作,直至離世前都念茲在茲。故人罹病之後的日子,每日為他冥想一年多,他終究離開人間世,彼時也無一日夢見他,卻在他病故之後夢著了。夢裡他告訴我去了,在另一端的世界為官,仍在彼岸以對話連結他人,語罷,他乘車離去我視野。夢裡的場景金陽燦燦,彷佛人生山高水長,所有經歷都是風景,都是人間旅途的一瞬。
 

夢境也只是夢境而已,正如人生也如夢境,春夏秋冬都是歷程,投入對話的工作已久,夢中場景都與對話有關,這也算是人生執著。
 

但於執著處能見執著,春夏秋冬也許更清明,我見夥伴的對話紀錄,每每得見深刻的陪伴,正如看見深刻的電影,身心也隨著對話縫隙,感到能量於其間湧動,且有些對話已非我所及,也非我風格所能詮釋,視野瞬間更顯得遼闊,那些秋去秋來風景與氣息,都成一幕幕靜謐曼妙光影….

 

 

對話風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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