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回信與朋友,連結了一首歌在信中:
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s7MizsfowhM
這首歌是畢夏翻唱朴樹的〈生如夏花〉,畢夏才22歲,將這首歌唱得很有生命力。歌詞雖然轉化了泰戈爾《漂鳥集》第82首詩,呈現了一種活在當下的讚嘆,但是我以為這首歌詞,帶著一點兒悲傷的氣息,這種悲傷的調調,彷如我閱讀海子的詩:〈面朝大海,春暖花開〉,給我同樣的感覺,事實上我也覺得這首歌,好像海子的詩。
從明天起,做一個幸福的人
餵馬、劈柴,周遊世界
從明天起,關心糧食和蔬菜
我有一所房子,面朝大海,春暖花開
從明天起,和每一個親人通信
告訴他們我的幸福
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
我將告訴每一個人
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
陌生人,我也為你祝福
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
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
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
我只願面朝大海,春暖花開
我在小六的作文教材中,選錄了這首詩歌。問孩子們,這首詩歌為他們帶來的感受,孩子們紛紛表達:喜悅、歡樂、幸福、輕盈、悲傷、惆悵……。
我要他們為這些感覺,在詩裡的字裡行間找尋脈絡,為他們的感覺下一個註解,並且為他們的感覺辯護與辯證。大多數的時刻,這首詩帶給孩子的感覺,聚焦於惆悵與悲傷,孩子們歸納的理由最終得到大部分同儕的認同:
做一個幸福的人,為什麼要明天才開始?為什麼不從現在就開始?
為什麼只是祝福別人,而自己只是一所房子,面朝大海?
面朝大海,為什麼會春暖花開?
……
我要他們朗誦,我自己也朗誦,在輕快的節奏下,孩子更感到一種惆悵的對比。
在年輕的歲月,我曾經寫詩,但我不識海子,海子在64天安門事變之前,於山海關臥軌自殺了。想不到海子的詩,現在是中國小學課本裡的教材。
海子是寶瓶的總編輯朱亞君介紹給我的,當時朱亞君要為香港詩人廖偉棠出版詩集,廖偉棠曾在香港和我的同學陳智德(筆名陳滅)創辦詩刊,我看過他的第一首詩,便是1999年獲得時報文學獎詩首獎的〈一個無名氏的愛與死之歌——對Bob Dylan的五次變奏〉。我後來將海子與廖偉棠的詩歌介紹給徐國能,我們都成了廖偉棠的粉絲,我買了寶瓶出版所有廖偉棠的書。
我曾經讓孩子們閱讀過廖偉棠詩的片段,只是讓他們感受音樂性:
如果我木立不動像一支路標你會帶我走嗎?
如果我吹起笛子像一個男孩在哭泣你會帶我走嗎?
你會帶我走嗎?鈴鼓手先生,如果你忘記了所有的歌。
你的聲音沙啞而快樂就像一面真正的鈴鼓,
它曾經在藍波的非洲跳躍,美麗如瞪羚的舞。
我不想睡也沒地方可去,除非你敲響,除非你敲響。
我將會是隻被你忘記的醉舟,在旋轉,在旋轉。
如果我敲破了自己沉下了水底你會帶我走嗎?
我不想睡也沒地方可去,印第安人的高速公路插滿了我全身。
我在寫完給朋友的信之後,一時興起,編了一課語文教材,從畢夏唱的歌、朴樹的歌詞、泰戈爾的詩、海子的詩、廖偉棠的詩,到Bob Dylan的鈴鼓手先生,我尋找了馬世芳、余光中以及其他人的中文翻譯,想到曾經閱讀巴布.狄倫的《搖滾記》,還有 佩蒂.史密斯《只是孩子》,我很隨性的建構了一堂關於詩歌與音樂的課程。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kSjPWJawaV8
雖然不知道這樣的課程,我要放置在哪兒上課?以往曾在體制外學校置入「樂府詩與民謠」課程,受到孩子大量的歡迎。但我曾經偷偷小六的作文課中,放入了一課「音樂與我」,我在短短的時間裡面,介紹孩子們聆聽蕭邦、巴哈、民謠搖滾、另類搖滾、節奏藍調與R&B,孩子們欲罷不能的聆聽與討論著。我也回想自己和音樂接觸的時光,並且設想,有沒有可能在音樂、美術、古文….等介面上開設給孩子的課程?並且運用類似故事海報法、焦點討論法、satir模式等心法讓課堂趨於活絡,也翻轉了原有課堂的授課模式?
雖然還不知道隨手編的國語文教案,將來可以運用在哪一個地方上課?但是確實是很好玩有趣的一件差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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