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溫在零度至負八度徘徊,只有某天飄了點雪,其他時間都極乾冷。晚上睡眠時我將暖氣關了,並且開了一扇窗,我習慣感覺空氣流動,睡得更舒服一點兒。
 

工作坊則不一樣,大門緊緊的關閉,阻絕了外在的聲音、人員與低溫,穿襯衫就能站一天。工作坊一如往常,只是人不一樣罷了,奇特的是學員的狀態,有幾位從坐下就離不開手機,不斷滑著、盯著,還有人不斷出去接電話。
 

工作坊開場之初,已宣布將手機靜音,但仍有零星的使用者,還有一位姥姥睡著了,並且發出一點點鼾聲,姥姥睡了半個上午。
 

中午吃飯的時間,姥姥邀約我去演講,我心中特別詫異,睡了半晌還約我去演講?我搖搖手笑說先吃飯吧!
 

姥姥下午睡得更熟了,台前對話者淚流滿面,台下姥姥睡得天翻地覆,睡姿成仰天狀態,兩手大攤開呈八字,基本上沒有醒來過,也許下課時間醒了一下。
 

我在課程中呼籲,不要專注在手機上,我期望學員們專注,但效果並不太顯著,我有無限的好奇。
 

我內在倒是安穩,看手機、接電話與睡覺的姥姥,我很好奇她們怎麼還來?而且還是付費前來?

隔天清晨正飄點兒雪,我講自己未被滿足期待,我如何應對世界?我的想法與應對為何?陳述學員睡覺看手機,我的應對與內在狀態,當時睡覺的姥姥還未到呢!

 

有位學員舉手向我道歉,說自己沒辦法不看手機,沒辦法不去接手機,因為自己是蹺班前來上課,年底之前好多事務,她必須接聽與看手機哪!
 

原來如此哪!

我問學員多少人蹺班?清點之下竟有八位,她們都必須看手機、接電話,她們也真太不容易了,我竟然內在誤解她們了。

正當學員陳述的時刻,姥姥這才姍姍進來教室,所幸姥姥沒有再睡。反而在活動中,一度失聲嚎啕大哭,哭聲比鼾聲更洪亮,姥姥更分享自己的嚎啕,乃40年前少女往事,未料情緒竟然存在,情緒碎片幾乎不曾離去,她很詫異情緒如此……

 


姥姥下課又來邀演講,介紹演講之地是陳家溝,乃陳家太極拳發源地,她之前聽過我三次演講,但昨天自己累壞了,上課打瞌睡不好意思。

中午我與學員吃飯,姥姥只要了一碗素麵,她問我困擾已久的三個問題,但我表示吃飯不宜對話,避免情緒過度激盪,無法好好進食。姥姥說自己不在乎,但是因此縮減問題,只要問一個問題就好了,但問題一旦出口了,姥姥又在飯桌上嚎啕,一碗素麵自始至終未動。我不想將話題深掘,只與姥姥談太極拳,以太極拳打比方,談動靜之間的專注,談動靜之間的意識,談氣與意識的連結,談覺知與覺照之間云云,然而我只是比喻罷了,我一點兒不懂太極拳。

三天工作坊結束了,張輝誠從杭州歸來,我們同桌吃飯閒聊,都渴望「忽如一夜春風來,千樹萬樹梨花開」的雪景,然而我們不是送別,而是相逢的一頓飯,飯桌上他吃熱過的剩菜,談學思達與薩提爾連結,談我們一起寫的新書,工作坊學員接電話的狀況,聊起陳家太極拳與姥姥,卻是認真學習的一部份,彼此都拍案叫絕,怎麼會這麼神奇呢?這個2018就快過完了,輝誠要去北京旅遊跨年,我仍在此地關注工作,北京氣溫零下14度,此間零下三度,但皆未如我倆願飄雪,這也是未滿足的期待,只是並不衝擊而已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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