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法拉盛用過午餐,搭上紐約地鐵轉了兩段,從華爾街步行到911紀念館,進入白鴿商業中心晃一圈,氣溫只有7度左右,這是我喜歡的溫度,在紐約的街道上散步,心情彷彿在台中自由路散步。
 

年輕的時候對紐約嚮往,百老匯、ABT、時代廣場、流行音樂、塗鴉、後現代藝術……,但是年輕的時候沒錢,夢想也不敢飛揚,就一直擱在憧憬裡了。
 

有些追尋要趁年輕,年輕的心境不一樣,對於創意的吸收,新鮮事物的衝擊,感官上來得比較深刻。當年紀來到50歲了,感官上的衝擊並不大,即使夜晚走在時代廣場,整片的電視牆燈光聲色不絕,進入歌舞劇院看一齣歌劇,或者在華爾街的街頭閒晃,那感覺並不是新鮮、刺激、新奇,而是一種:原來是這樣子呀!我對自己的感官反應,有著無比的好奇。
 

就連看歌舞劇亦然,我喜歡韋伯的現代歌劇,年輕買了不少音樂,至今仍能琅琅上口,但是親臨歌劇院當觀眾,一種很如常的感覺,如在茶會中聽南管、鄉間偶遇布袋戲,到南京看崑曲,到金華看婺劇,到北京、杭州聽說書的感覺。
 

我喜歡在各處走路,在史丹佛校園、芝加哥街道走路,我感到無比的興味,這兩地走路的經驗,跟紐約有不同的味道。在幾個城市之間流連,看葉黃葉紅葉枯葉落,撿拾各種形狀橡實,看建築物的造型,感覺湖風迎面吹過,看城市的線條、歷史、位置,看街道裡來去的人們,看流浪漢的眼神。
 

 

紐約的流浪漢會搭訕,而路人也會跟流浪漢攀談兩句。不知道是否受了郝廣才影響?他演講提到孩子跟流浪漢的對話,讓我特別注意流浪漢。台灣城市的街遊,在天橋上、地下道尋求接濟,路過的人行色匆匆,甚少駐足下來,行人頂多放了錢進碗裡,匆匆交會的一瞬間,沒有留下更多的故事了。
 

我駐足流浪漢的街頭,好幾次看見路人攀談,有時候是流浪漢向路人要菸,有時候是路人主動關心,這街頭的風景很特別。整個紐約有一股特別的味兒,這股特別的氣味,在地鐵裡面特別濃,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?但是地鐵的風景是人,雖然如各大城市的地鐵,看手機的人仍然最多,但是比之於台北的捷運少多了,顧盼的眼神、瞌睡的眼神、交談的眼神、探索的眼神….似乎比其他城市的眼神豐富。我從華爾街搭回法拉盛的地鐵上,看見幾位青少年談話,看他們的穿著並不流行,言談之間的話題亦是同儕,我想起了幾個台灣的孩子。
 

離開紐約的日子,突然間秋風秋雨驟了起來,樹葉一夕之間變紅變黃不少,我進入聖約翰大學的校園,便感受到電影裡紐約的秋,其實我喜歡這樣的氣候。

反而是到了休士頓、洛杉磯,陽光明媚的天氣,大家都好歡喜,唯獨我很懷念秋風秋雨的紐約,看來我對人與氣候有特別的感覺。

 

一趟美國的行程下來,等於環繞美國國境一週,姪女說這是超人行程,所幸我沒有感覺太累,時差雖然調來調去,我亦未受時差所苦,回台灣的晚間立刻就睡下了,隔天亦立刻工作了,身體不受時差任何影響?我評估自己乃常靜心之故?但是真實情況如何,我其實也不知道。
 

這樣的行程仍是折磨人,因為旅途遙遠之外,行程亦匆促且遙遠,也許感官仍舊有新鮮,因此未覺得有何辛苦?但私心想再去一次就好了,因為已經答應LA朋友的邀約了,若有其他邀約期待自己別再去了,去上一次已經足夠了,這也是當初接受美國邀約的初衷,趁便到處去看一看。倒是美國兩週的時間,飲食大多都是中餐館,不僅吃中式餐廳,還吃了台灣鐵路便當,看來在美國的台灣朋友多想念台灣飲食,我想凡人都是受家鄉影響的吧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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