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天裡吃柳橙,有一種奇特的感覺,熟悉又溫暖的氣味,我一顆接著一顆撥開品嘗,也許我剛睡醒太渴了,也許氣溫只有3度,低溫的記憶有橘子的味道。
 

    上完一天工作坊,身體已經有了倦意。此地朋友陪吃晚餐,飯後朋友雨方約我散步,雨方特別浪漫,丟下老婆孩子,陪我在街上散步,氣溫只有3度C,真是浪漫得可以,只是我婉拒了。
 

     回了旅館倒頭便睡,醒來不過八點鐘,撥開冰涼的柳橙,入口有一絲溫潤的記憶。童年我曾住苑裡,住的是傳統土角厝,牆壁是泥土混和穀殼,踩著的也是夯實的土,並不是很平坦,客廳中央有根木柱。
 

    父親當年在台北讀書,他退伍後才去師大讀書,寒假回到苑裡住處,拿出紅泥小炭爐,將橘子放在燒紅的炭爐上烤,室內都是炭爐竄出的煙。烤熟的橘子好香,香氣瀰漫在屋子裡,那是我童年溫暖的記憶,撥開的橘瓣有點兒苦,並不是很好的味道,卻是我童年永恆的記憶。
 

     媽媽也是溫暖的,冬季炒米果給我吃,當時一家四口人,我僅有4歲吧!但是這份溫暖很重要,成了我最溫潤的資源。
 

     今天工作坊在低溫裡展開,不少人在課程中受衝擊,也在提問中受衝擊。甚簡單的提問而已,這麼多人衝擊如此大?我也就放緩了步調。一位學員談到活動分享,提到自己深怕被拒絕,我好奇提問拒絕的記憶?從何時何處開始的呢?竟然是五歲的記憶,那時還是個幼兒園的孩子。但是這份被拒絕的記憶,一直跟隨著她,影響著她的生活節奏,她不願接納被拒絕的自己,對自己也有很深的苛求,源自於她是家中長女,我在感受、觀點與期待中提問,她說句句讓她內在翻攪,最後我在她資源裡整合。
 

     我是有點兒感嘆的,我的工作很單純,只是讓人們接納自己,懂得愛自己而已,愛自己怎麼這麼難?這不應該是件難事,我們到底經歷了什麼歷程?
 

     這麼低溫的氣候,眼淚一定也是冰涼的,一顆溫暖的心靈,能夠融化這些冰涼。我要啟動學員的溫暖,但很多人渴望愛,同時也懼怕愛,我得緩緩得進入,眼淚的工作需要一點兒耐心,不是每個人都開放,一如學思達年會裡,郭進成老師這麼浪漫且開放,需要一點兒耐心。
 

     我心思每個人都有溫暖,應有溫暖的記憶,尤其是童年的溫暖,那份溫暖的記憶,竟然可以溫潤一輩子,那是一件多美的禮物。
 

      父親可能不明白,這些記憶對我的意義,其實他也忘記了,當我提及這些過去。我提及童年的小炭爐,提及童年烤橘子,提及童年冬天的土角厝,父親都說忘記了,那些我們共有的經驗,那些溫暖的童年記憶,將給人厚實的根基,讓人免於陷溺苦痛,讓人不當一個受害者,讓人懂得為自己負責,都是來自這些溫潤的底蘊。
 

      此刻的溫度只有2度C,我打算到老街散步,看看雨方孩子說的壽司店,天氣冰冷想到壽司也冷。雨方傳來了訊息,說北山已經下雪了,邀請我明天工作坊之後,到北山看看雪景,我想起雪中的柿子,那一大片白雪裡頭,橘紅色的柿子點綴,也是我溫潤的記憶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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