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每年都注意花期,尤其是城市的花期,生長在城市的行道樹,或者街坊愛花者,梅花、櫻花、苦楝、美人花、木棉、風鈴木、阿勃樂、鳳凰花……,那是散步最美好的時光。
 

除了花的顏色,有些花兒芬芳,我遠遠能聞到氣息,北區快雪時晴作文,梅川河畔的春天,梅花期間夜間行過,就能聞到暗香浮動。苦楝樹花期滋味淡,香甜的氣味淡雅。過去在山中住,晨起的山芙蓉,彷彿與早起人招呼,在霧裡瀰漫著香氣,都是我記憶深刻的味道。
 

我腿斷前幾週,週五固定去某協會授課,地點在文化中心附近。文化中心的鳳凰花開,巨大繁盛且齊整的美,色彩鮮豔燦爛奔放,讓我貪戀美麗而駐足,到我最後一次上課時,鳳凰花仍炫麗奪目,那麼令人療癒的景致。
 

公益路的千樹成林,搶眼的花兒是美人花。至於福科路寫作班,往上一點兒西屯路附近,風鈴木與鳳凰花,都是視覺系的花兒。
 

只是西屯路附近的鳳凰樹,正是花期盛開的季節,市政府公告砍樹了,緣由是樹枝落下傷人,我心思中教大附近的大王椰子,那些落葉恐怕更傷人。我對種樹、護樹、砍樹瞭解不多,市府有市府的考量,但幾棵鳳凰木就此砍掉了,燦爛繁盛一朝而生命盡禿,不免覺得自己仍然有情,因為興起了遺憾之感。
 

對於自然的感觸,似乎與文學心靈脫離不了關係?也許文學人對於萬物感觸易深,我看強納森法蘭岑的《到遠方》,他犀利刻薄的文字,我初看時不大習慣,因為用語很銳利,但是描寫到自然的關懷,我能感受他對魯濱遜漂流記的鍾愛,感到他對於自然、孤獨與生命的連結,因此強納森帶有諷刺意味的專訪,紐約州專訪中與律師的對話,讓我想起了被砍掉的鳳凰樹。
 

我對鳳凰樹有感情,不止是大學校園,還有我的童年。我記得鳳凰花雄蕊有細長花絲,可做成栩栩如生的「花蝴蝶」,蝶身、蝶翼、觸鬚具皆與蝴蝶彷彿。我童年缺少玩具,常在秋、冬季節,撿拾鳳凰花的莢果,男生取來如彎刀戲耍,更有意思的是,裡面灰褐色的種子,火烤以後放在嘴裡嚼,有一股堅果的香味,我至今仍不知那種子是否有毒?總之成為童年美好的時光。
 

因此看強納森的《到遠方》,也撩起我眾多的童年記憶,雖然不喜他的犀利辛辣,但是看見鳳凰花因落木傷人,而被砍伐整除,不免有些奇異的感受,不斷將我的思緒拉向遠方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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